在与掌柜的结账之时,掌柜的笑言道:“客官可是好奇方才的那对娃娃是谁家的?呵呵,那可是真正名闻天下的巨商大族。

  客官可看见了,啰,那路边上一眼看不到头,直到城门口的骡车、马车,都是他们家的。

  听说他们这一趟是从茜香国回来的,也不知道置办了多少名贵香料和货物,啧啧啧,可惜……”

  “巨商大族?”贾琏若有所思的疑问道。

  只因贾琏也早就发现,外面那条直通边市的苍黄大道旁,确实陈列着一条由货物堆积而成的长龙,一眼看去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货物。

  原先他还以为许多商贾凑成的盛况,倒没想到竟是一家所有。

  “就是开国旧都,金陵薛家啊,那可是上百年的豪门了。

  虽然如今有些没落了,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仍旧不是其他商贾可以比拟了。

  单看人家里孩子的模样、教养,也知道这些大族的底蕴了。”

  掌柜的眼里,有着深深的艳羡。或许对于所有行商之人来说,打造一个百年巨贾世家,就是他们的终极梦想。

  “薛家,难怪了。”

  贾琏内心恍然,他觉得,他应该知道方才看见的女孩是谁了。

  “对了,掌柜的方才为何说可惜了?”

  能在这种情况下,碰到世交故旧家族,贾琏便有心多问问。

  “还能是什么,那些黑了心肝的,简直吃人不吐骨头!连这样的大家族都逃不过去,更何论别人,照此下去,以后谁还敢到这大漠上来行商?只怕这千年古道,以后就又要荒凉了……”

  掌柜的面上浮现叹惋愤慨之色。

  方才伺候贾琏几桌的小二刚好回来,此时接话道:“客官不知道吧,那薛家三天前就到此地了,只是一直没能进城,听说是因为……”

  小二还要透露消息,却被掌柜的拿眼一瞪,而后那掌柜的便对贾琏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。

  贾琏了然,点点头离开了柜面。

  走回去的时候,阿琪已经去牵马,昭阳公主便笑问他:“方才那个小女孩好看吧?”

  贾琏瞅她一眼,坦然点头道:“确实生的十分漂亮。”

  “你瞧上了?我看你方才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人家,可惜,人家是大族的姑娘,若是小门小户的,二郎倒是可以买回家做个贴身丫鬟,平时逗着玩什么的。”

  贾琏闻言内心写了个大大的无语。这个时代的人,难道就没有未成年保护的意识吗,什么车都开!

  “我是没这个资格的,不过以青染的身份,想必召到身边做个女侍是无碍的,不如青染先帮我养着如何?”

  许是之前二人的感情克制的太压抑,以致于胡家农舍之后,二人都有些肆意。

  在这种肆意之间,倒是令二人之间几乎消除了相处的障碍和隔阂,竟是无话不可谈。类似这样的玩笑,也不觉不妥。

  昭阳公主微翻了个白眼,随即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:“这个提议不错,正好我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妹妹,带在身边别的不说,肯定很养眼。”

  昭阳公主笑应着,给了贾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  贾琏也看着她,心中蓦然领悟,为何世上男子总是今儿朝东明儿朝西,便是得一个天仙也无法满足了。

  世上万般女子,便是万种风情。

  诸如此时,若是王熙凤,必是嗔骂他不足兴,并在他腰间狠掐一记才罢休。若是妙玉,要么哀戚叹惋,要么横眉冷对。若是尤氏,则大概不置一词。

  再若是秦氏可卿,便或许是嫣婉一笑,而后伏首密语,如何助他讨得女儿归……

  而这昭阳,则是更别具一格,所言所行,便是令他,也颇为捉摸不透,朦朦胧胧,巧笑之间,总是令人觉得怦然心动。

  是故,非是男子心志不坚,而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。

  ……

  那货物堆积而成的长龙之内,中间一所临时搭建的帐篷。

  这里本是薛家老爷所居之处,此时却充斥着药物与死沉之气。

  管家走进来,看见自家老爷在病榻上撑着对他招手,其连忙迎上前去。

  “怎么样,他们还是不肯答应放行?”

  管家水头丧气的点点头,然后愤怒的说道:“老爷,那些人根本就是土匪流氓!我们早在玉兰市便交过了边税,可他们硬是不认,还说是安西节度使的命令,要筹集军资粮饷,所有往来行商,都要缴纳一半的货物银钱!

  这不是明抢么。

  而且奴才发现,其他商贾都只需要交比往常多一些的财物,却偏偏只扣着我们不放!

  老爷,我们干脆绕道走吧,不能一直在这里耗下去了……”

  管家的话,令薛家二老爷面色更显倾颓。他摇摇头道:“自古言民不与官斗。他们之所以这么做,不过是看我们手中货物价值甚巨,起了贪念,刻意与我们为难。

  如今他们扣着我们的货物,显然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。他们手里又有官兵,若是我们选择绕道,他们到时候再给我们贯上偷渡等莫须有的罪名,只怕情况更糟。

  罢了,反正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走这条道了,将来大概也没有机会再来,便依他们吧……”

  薛家二老爷看了一眼自己沉重的身躯,有些颓废认命的说道。

  管家闻言急道:“老爷三思,为了走这一趟,我们花费了不知道多少银子了,就指着将这些货物运回中原变卖。如今要是再交出一半的货物啊,我们这一趟便要血本无归了啊。

  况且这些货物也不全是我们家的,要是交出去了,到时候老爷怎么与城中其他几家交代啊……”

  “我早年就走过这条道,与那守备也算认识。之前他与我托了底,说只要缴纳三成货物,便能放我们过去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“就这样吧,不用再说了,咳咳咳……”

  剧烈的咳嗽声,引得一双前来探视的儿女赶忙冲进帐篷。

  “父亲~~!”

  薛家二老爷看着扑在榻前的一双乖巧可爱的儿女,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髻,眼中总算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。

  他在商途中病重,又遇到这档糟心事。

  如今,他已然没有多在意财货得失了,唯一的想法,便是将一双儿女安然护送回金陵,保自己香火不灭。

  “蝌儿,琴儿,扶为父起来,我们进城…”

  ……

  边市简朴,边市城墙也只是用黑砖与泥土浇筑而成。只能防防流匪、盗贼,对于攻城略地的军队而言,显然不堪一击。

  但就是这样的边陲小城,却驻扎着近千号的官兵。

  只因这里是边市,靠着各国过往行商,汇集着巨大的财富。

  也因此,这里除了守城门的官兵,还有一些文职官吏坐镇。凡从他国进入大魏的行商,都需要缴纳一定比列的银钱或者货物,是为边税。

  此时的城门口,一个二十多岁,中等样貌,身材枯瘦的年轻人,在七八个随从的护拥之下,从城门垛子里走出来。

  因看见一个路过的小妇人身形凹凸曼丽,其眼神顿时一亮,赶忙两步上前,便伸手挑起对方那低着的脸蛋。

  小妇人抬头,露出一张略显怪状,大不似身形吸引人的脸庞,并伴随着一声大大的惊呼,惹得周围的所有人侧目相视。

  妇人身边的男人见其大有开口张骂之意,连忙将其制止,并拉着她逃进城内。

  “真他娘的晦气,这鬼地方的女人,真是一个能看的都没有!”

  兴致大失的青年暗骂一声,摇头看了一眼远处仍旧堆积的水龙一般的货物,面色更加不高兴。

  周围负责收税的官吏和城门官,对于青年方才当众调戏妇女的情形视若不见,反而全部围了上去,大献殷勤。

  “小舅爷今儿怎么亲自过来了?”

  “小舅爷此番亲自替节度使大人筹集军资粮草,如此劳苦功高,回去定能得到节度使大人的夸赞和赏识,到时候小舅爷飞黄腾达,功成名就之后,可不要忘了小的们啊……”

  “好说好说。”青年笑着全收了这些马屁,然后面色微冷道:“那薛家还不肯将货物交出来吗?”

  “小舅爷不必动怒,他们这么多人,在城外每耽搁一日损失都不小,只要我们再扣着他们几日,不怕他们不乖乖就范。”

  “哼,这些薛家人如此不识抬举,惹怒了本小爷,带人将他们的货物全端了!”

  青年满眼贪婪。

  据他手下的人估算,薛家这些货物一旦运到中原,价值至少在大几万两银子!

  他一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多银子,如今有机会自然不可能放过。

  “公子不可!这薛家怎么说也是金陵望族,而金陵乃是国朝旧都,权贵遍地。

  薛家虽然没落了,难保没有其他世交亲友。

  若是我们抢了他们的货物,到时候被他们捅到朝廷上面去,只怕节度使大人都会有麻烦!”

  “怕什么,我姐夫可是安西节度使,麾下掌管十万兵马,他就是这片大地上的王,谁人能够找他麻烦?”

  话虽如此,青年还是暂压了怒气。

  其他人也是陪着笑脸,不断的劝说他消气。

  忽见薛家商队有动静,众官吏顿时各自归位,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。

  “薛老爷,可是想清楚了?”

  看见一副垂危将死模样的薛家二老爷,为首的官吏上前笑道。

  “咳……王大人,此事可能再通融通融?我们确实是在楼兰市交过边税了,往年都是凭借其他边市开具的文书便可以……”

  “薛老爷!”

  官吏不耐烦的打断了薛家二老爷的话。

  “我们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清楚了,今时不同往日。

  如今其他蛮邦不安分,朝廷与瓦剌的和亲又失败了,边境局势紧张。

  如今朝廷特命安西节度府整军备战,可是这打仗,是要钱粮的啊?总不能让我们的儿郎,饿着肚子与敌人拼命吧?

  为此,节度使大人亲自派了特使来督促筹集军资粮饷,如此国难当头,还请薛老爷为大局考虑,配合安西府的政令,不要为难我等……”

  听闻这话,薛家管家忍不住道:“可是我们手里大多都是从茜香国带回来的香料、布革,这些东西也不能充当军械粮草啊。”

  那官吏皮肉不笑的回道:“本是因为你们说没有那么多银子才叫你们缴纳货物,若是不愿意,就还是缴纳相应的银子吧。哼,还不知好歹起来!你们还以为这是在中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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