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火!”

  “快——快救火!”

  辎重起火很快引起注意。

  虞紫一行人行踪暴露,但她浑然不惧,抬手便是言灵,一排排拒马桩拔地而起,拦住他们前路,随行武者紧跟着制造战壕沟壑助阵。虞紫知道自己人少,正面交锋就是找死,但想方设法拖延、干扰他们灭火却不难,看着这一幕还学着自家主公嘲讽起来:“屎到临头才知道要找坑,哼!”

  眼瞧着火势起来,笑着风紧扯呼。

  军功到手就好,人命没必要赔上。

  钱邕看着火势起来的方向,气得血压狂飙,脑瓜子嗡嗡作响,恨不得将这些贼人砍瓜切菜丢进锅里煮烂了再拿去喂猪:“杀、杀、杀!今日,这些人全部要死在这里!”

  他越是破防,江老将军越是高兴。

  双手剑舞得虎虎生风,招招刁钻。

  “钱叔和,今日老夫必取你首级!”

  江老将军嘴上跑火车,但他心中也清楚己方优势只在初期。乍一看,他们借着草药药性,在敌方兵卒睡意正浓之时偷袭纵火,一路平推,看似占据绝对上风,可随着时间推移,钱邕帐下更多兵卒清醒过来加入战局,己方人数上的劣势就会暴露无遗。

  果不其然——

  经历最初的混乱,钱邕帐下终于拉起防线,靠着人数优势,制止住不断被推进的战线。火光跳跃,人影晃动,鲜血飞溅,宛若烈狱。此时,一声刺耳哨箭升空炸开。

  最后化作“沈”字。

  这是收兵的信号。

  江老将军心念一动,两头浑身浴血的武胆图腾猛虎默契飞扑而来,一左一右替他挡下钱邕二人。他则脚下蓄力,反身飞跃撤离,瞬息已在数丈外,再看人影只剩一点。

  “嘿嘿嘿,无趣啊真无趣!老夫今日没兴致了,孙儿们,咱们爷孙来日城下再交锋!”

  言罢,江老将军又祭出武胆虎符,下一瞬武气冲月,化兵傀儡,一道道身着赤红甲胄的武气兵卒军团从地面爬出。五人一伍,两伍一什,四人持盾、四人持刀、二人持枪,聚集结阵拦在钱邕兵马面前,努力拖延,为己方兵马有序撤退争取宝贵时间。

  钱邕与青年武将各自击退吊睛白额大虫,大虫重伤落地一声呜咽,化作武气散去,但此时再想追击江老将军却是来不及。钱邕见状,瞬间破防,用方言破口大骂。

  青年武将下令:“留下他们!”

  怎料这些敌人撤退经验丰富。

  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
  说撤就撤,哪怕下一刀就能砍下一个人头,他们也绝不恋战,行动力高得惊人。

  害得钱邕这一晚血压居高不下。

  “损失如何?”

  没了林风几个捣乱,火势很快被制止住。放眼望去,营寨皆是焦土残骸,参与救火的兵马被熏得乌漆嘛黑。钱邕莫名觉得身心俱疲,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询问今晚损失。

  有一个好消息,有一个坏消息。

  好消息,伤亡没有预料中多。

  战死八百,伤兵逾千。

  坏消息,辎重被烧毁了三分之一。

  钱邕不高血压了,他想心梗。

  “哈哈哈哈——”

  江老将军放肆的笑声传遍各处。

  “老夫许久没这么畅快过了!”

  江老将军今天很开心,尽管武气耗得只剩一成,数次险些要被钱邕二人重伤斩杀,可他仍乐呵得像是过年。要知道永固关一战之后,他就没有干架这么苏爽了。

  “唉,真是可惜,没搞死钱邕。”

  笑完,他意犹未尽地遗憾摇头。若是今晚能拿下钱邕人头,那才叫惊喜,架不住钱邕身边那名青年武将难缠,几次危机都是对方带来的,江老将军破不了对方的防线。

  康时安慰他:“会有下次机会的。”

  一扭头,开始算账。

  他们这一路跟宁燕这一路,事先并未通气,但撤退却是一块儿撤退的。正好,方便他算账了:“图南,你们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宁燕反问: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

  “你们为何会在这里?”

  宁燕却问他:“你们又为何会在这里?不该在四宝郡境内,支援策应主公他们吗?”

  康时险些被她的问话噎。

  他该怎么回答?

  回答说主公让他们哪儿凉快去哪儿?

  康时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,避重就轻绕开了,只是道:“……无意间发现钱邕兵马欲对境内不利,便尾随上来寻找下手时机。若非今夜一行,南玉县岂不危险了?”

  宁燕却是似笑非笑看着他,这双眼睛似乎能看穿康时表面下的真相,她悠悠开口。

  “危险倒也称不上,主公出兵四宝郡,陇舞郡在外人看来便是兵力空虚的香饽饽,总会有人闻着味儿过来咬一口,该有的戒备都不缺。钱邕兵马还在边界,吾等便发现了,还发现了你们。今晚行动是祈元良的主意。凭你手中这千余人手,夜袭坐拥万余精锐的钱邕部队,康季寿,你赌这么大?”

  祈元良……

  果然是他的冤种表弟。

  康时面上没啥表示,内心已经想掐人了,还得淡定表示:“今夜不会有危险。”

  若有危险他会第一时间撤离。

  宁燕道:“祈元良也道你不打无准备的仗,敢夜袭必有损招,于是安排了今夜这出。帐下这些新人,什么仗都得经历经历。”

  康时忍着吐血的冲动。

  “图南,你我好歹同僚一场……”

  他想骂人了。

  居然厚颜无耻承认就是来抢军功的?

  抢了就抢了,还说是“损招”……

  孰料宁燕赞同地点头:“正因同僚一场,我才会原封不动转述祈元良的话给你。”

  “谭!乐!徵!”

  没事表弟祈元良,出事冤种谭乐徵。

  祈元良表示,人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块儿守城吧,主公拉走精锐太多,分到南玉县的兵力有限。虽有城墙之便,但想完全阻拦钱邕兵马仍够呛。多一千人,少一份压力。

  康时撸起袖子,提着剑:“你先问问你阿兄这把剑答不答应!谭乐徵,伸出脖子!”

  拯救祈善免遭毒打的是钱邕兵马。

  城外,号角吹奏。

  彼时康时的剑鞘压着祈善脖子,将他摁在桌案上准备上拳头,二人齐刷刷看向声音方向,各自松开手。康时骂骂咧咧道:“钱叔和,坏吾好事,地狱无门你偏要闯!”

  城上,城下。

  两方人马肚子里都憋着火。

  _(:з」∠)_

  唉,坐月子好痛苦啊。原本一周就能洗头的,谁知道中途阳了,阳了之后等痊愈,网上却说阳康之后一周尽量不要洗,于是我又脱了一周……整整三周啊,本来就天天冒虚汗,还莫得洗头,头皮屑疯长。今天烧了热水,终于能痛痛快快洗,刚把头发打湿,下来的都是一片黄水……yue~

  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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