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溪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:“哥,你别胡说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沈砚舟轻描淡写的回答,反而更让沈砚溪崩溃。

  他这哥哥,向来知道怎么拿捏他。

  不过他也不管了。

  下午,阮甜和室友分开,刚走出教学楼,就撞见了一个人。

  黑色的机车拦在身前,那人一身蓝白校服,摘下头盔朝她看过来。

  他朝她吹了个口哨,又痞又野:“阮甜,老子来看你要谈的男朋友。”

  阮甜愣了下,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。

  她打了声招呼:“砚溪哥。”

  “不准叫砚溪哥,难听死了。”

  “那叫你什么?”

  “……叫哥哥。”

  “哥哥。”女孩很乖的叫了声。

  沈砚溪眼眸微深,抬手轻揉了下她毛绒绒的发顶。

  片刻后,却微微僵住。

  “阮甜。”

  一个男生走过来,站在了阮甜身边。

  男生看向沈砚溪:“这是?”

  “我哥哥。”阮甜介绍道,“哥哥,这是砚舟哥给我介绍的同学,他人还挺不错的。”

  沈砚溪:……

  沈砚溪上上下下扫了男生好几眼,也没多好看,不就健壮了点么。

  阮甜问他:“哥哥,我们要去图书馆,你要去吗?”

  沈砚溪微笑:“去,当然要去,我最喜欢看书了。”

  沈砚溪跟着两人去了图书馆。

  阮甜挑了本数学,找了个角落一直和男生探讨着。

  沈砚溪在旁边看得咬牙切齿。

  终于,在男生去上卫生间后,他将男生坐过的座位挪走,又重新挪了个座位坐到阮甜旁边。

  他也拿了本数学:“我也会,我教你。”

  “哥哥真的会吗?”阮甜笑着看向他。

  “怎么可能不会,我高中的时候数学最好了。”

  说着,他打开书,然后沉默了。

  不是数学吗?

  怎么会有一堆奇形怪状的符号?

  他试着理解,却发现根本看不懂。

  真烦人。

  “哥哥会吗?”

  沈砚溪死鸭子嘴硬:“会,当然会,怎么不会。”

  “那这个怎么解?”阮甜将一个问题摊开到他面前。

  沈砚溪看着根本不知道怎么读的数字,沉默了会,然后捂着肚子站起来,“哥有点不舒服,去一下卫生间。”

  他将问题拍了照片:“哥在卫生间帮你解啊,你别问那臭小子,他绝对不知道,听见没有?”

  “好的,哥。”

  沈砚溪连忙去了卫生间,刚一进去,他就把照片发给了沈砚舟。

  然后给沈砚舟打了个电话:“哥,我亲爱的哥哥,我高大威武、孔武有力……”

  沈砚舟不耐烦:“说事。”

  “哥,帮我把我发给你的那个问题解了,求求你。”

  “好处?”

  “哥你要什么好处,我的机车吗?我的游戏机吗?我帅气的小脸蛋吗……”

  沈砚舟:“给沈忻瑜生个妹妹。”

  沈砚溪:“……??”

  沈砚溪将问题答案告诉阮甜时,阮甜仿佛醍醐灌顶般,对他满是敬佩:“哥哥,你好厉害。”

  “一般般了。”沈砚溪格外自豪。

  只是想到答应沈砚舟的话,他又忍不住看向阮甜。

  小姑娘愿意跟他生个妹妹吗?

  他正想着该怎么和阮甜说时,她就捧着答案笑了起来。

  “哥,我也喜欢你。”

  沈砚溪整个怔住。

  什么?

  她说什么?

  只见小姑娘疑惑的问他:“难道哥不是在跟我表白吗?”

  沈砚溪看着她遮去一半答案,剩下的变成了一串英文。

  【I LOVE YOU】

  沈砚溪觉得有些头昏脑胀,他好像要长脑子了。

  “哥,我喜欢了你十一年。”

  沈砚溪喉结艰难地滚动着,心脏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。

  她的喜欢是那层喜欢吗?

  “可你好像不喜欢我,在我小的时候总喜欢欺负我……”

  “我不是……”他有些结结巴巴,“欺负你并不是不喜欢……”

  是太喜欢……

  喜欢看她软软糯糯,哭哭唧唧的样子。

  “那你这些年,为什么都不找我?”

  他找了,甚至有一段时间,还跟着她去了国外。

  可她跟家人在一起,笑得很甜,看起来没心没肺的。

  他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他。

  “哥,你不说话,是因为我的喜欢对你造成了负担吗?”

  沈砚溪将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扯进怀里,紧紧抱住她:“听见没有,一直以来,只为你跳动的心脏。”

  这些年,他看似滥情,可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女孩。

  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,心里却仍旧固执地想要守住什么。

  他知道那些靠近他的女孩对他毫无感情,不过是看中了他的金钱和地位。

  而他又是为了什么?

  沈砚溪恍惚间想起第一个女朋友,她唇角的梨涡笑起来,像极了一个人。

  之后的两三个,是眉眼,或者背影,无一例外。

  可自始至终,他都分得清,她们不是她,也永远不能代替她。

  阮甜听着他的心跳声,沉默了下来。

  沈砚溪松开她,“所以,联姻吗,妹妹?”

  阮甜脸微微红了。

  十一年暗恋,原来并不是无疾而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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