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用的”,陆小棠劝她,“你做不到,到头来,誓言只会害了你,何苦呢?”

  陶敏泪流满面,低下了头。

  “我多余问你”,我叹了口气,拿出度魂符,手指一甩,扔到了她的身上。

  她身上白光一闪,瞬间恢复了生前的模样,脸上的泪水也不再是鲜血,重新变得晶莹剔透了。

  “去吧”,我对她说。

  陶敏抬起头,难过的看着我俩,“我真的只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,我知道我很贪心,但我真的只是想再听听他们的声音……”

  “在申城,你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”,我对她说,“这度魂符也是有时效的,你再不走,就走不了了。”

  “孩子,你快去投胎吧”,江楠流着泪说道,“你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,我会亲自去申城,告诉他们这一切。”

  陶敏仰起头,一声长叹,尽是无奈。

  陆小棠劝她,“人生本无圆满,留些遗憾,你才能再来人间。你赶紧去投胎吧,下辈子,你还可以去找他们的。”

  话是开心的锁。

  陆小棠这句话,瞬间把陶敏的心锁打开了。

  她流着泪给我们磕头,“谢谢大师,谢谢干妈,谢谢陆小姐……”

  江楠噙着泪,双手合十,低下了头。

  陶敏起身后退,缓缓的消失了。

  江楠哭着跪下,懊悔不已,“都怪我,都怪我……我用什么四鬼抬棺,我用什么四鬼抬棺啊……”

  她说着要抽自己。

  陆小棠赶紧拦住她,“阿姨!”

  马文文见状,快步走了过来,和陆小棠一起搀起了她。

  “这不是您的错,您没必要自责”,陆小棠安慰她,“她们不是您害死的,是被那个原本要用四鬼抬棺的人害死的,不是您……”

  “人生于世,一切都是定数”,马文文也劝她,“您没有害任何人,不要这么苛责自己。”

  陆小棠看向我,那意思让我说句话。

  我来到江楠面前,安慰她,“阿姨,这确实不怪您……”

  “项少爷,你能不能查出那个人是谁?”,江楠难过的看着我,“如果可以,我委托您帮我把他揪出来,我要给我四个干女儿报仇!”

  这话一出,我们三个互相看了看,都不说话了。

  “项少爷,你一定能,对吗?”,江楠眼巴巴的看着我,等着我的回答。

  这问题,真不好回答。

  我要是说能,那就得接下这个事。

  江楠是有些实力,但她能动得了朱乾坤么?

  可要是说不能,那我们项家这脸面……

  “阿姨,这个事,您就别查了……”,我只能这么说,“查出来,您也动不了那个人……”

  “你知道是谁?”,江楠反应过来,“你知道是谁,对吗?!”

  “您动不了他”,我看着她,“您真的动不了他。”

  “我动不了,但你可以!我……”,江楠话到嘴边,猛然间反应过来,叹了口气,后面的话不说了。

  我不可能替她去杀人。

  她也做不出这样的事。

  所以,她只能强忍住了后面的话。

  我们都能理解,谁也没有当真。

  正在这时,刘子璇带着那四个人下来了。

  “好了阿姨”,陆小棠打圆场,“我们不说这些了。”

  “不说这些了”,马文文也说,“先办正事。”

  江楠看了看她俩,又看了看我,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我凑到她耳边,压低声音,“朱乾坤……”

  她一惊,“朱……”

  我示意她不要说出来。

  江楠吃惊的看着我,本能的咽了口唾沫。

  “某人一念起落,四个无辜女孩惨死”,马文文安慰她,“他在做,天在看,时候一到,会有人出来收他的……”

  江楠看了看我。

  我点头,表示同意。

  江楠深深的吸了口气,点头,“好,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……”

 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,我们不再谈论了。

  刘子璇带着四个手下过来,“项少爷,我们来了。”

  我点头,问江楠,“四个骨灰坛分别都是谁的,您记住了吧?”

  “记住了”,她抹泪点头。

  “拿给他们,让他们抱出去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,来到长桌前,看看四个骨灰坛,依次抱起,交给了四个男人。

  “墓地那边准备好了么?”,我问刘子璇。

  “准备好了”,刘子璇点头。

  我转身吩咐江楠,“去墓地。”

  她点头,“好。”

  ……

  江楠选的墓地,在十三陵附近。

  赶到那里的时候,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

  这个时间下葬,陵园的工作人员身上都发毛,但江楠是大客户,他们惹不起,只能大半夜的跟着来到山上,看着江楠安葬四位干女儿。

  墓地的位置很好,江楠给自己选的是这里风水最好的位置,如她说的,她的四个干女儿的单位,就在她单位的下面。

  江楠言出必行,对人对事都没的说。

  只这一点,这阿姨就值得交。

  葬礼的过程比较简单,江楠亲自把四个骨灰坛安放进墓里,墓碑都已经刻好了,工作人员把墓封好,江楠带着他们献花,鞠躬,就算完事了。

  安葬了四个女孩之后,我们驱车下山,返回了市区。

  江楠带我们去了一家大排档,大家一起喝了杯酒,之后各自回家。

  至此,四鬼牵魂事件,正式了结了。

  ……

  我和陆小棠没有回村里,也没去陆家,在市里找了个酒店,开了两个房间,住了一晚。

  转过天来,我一觉睡到了中午。

  陆小棠见我总也不起,电话也关机了,她怕我有事,于是来按门铃。

  我听到门铃声,这才醒了。

  我穿上浴袍,打着哈欠来到门口开门,让她进来了。

  “你没事吧?”,她很担心。

  “这几天睡的有点少”,我打了个哈欠,“好不容易事情办完了,人一松下来,就睡得沉了,睡过点了……”

  她见我没事,这才踏实了。

  “饿了吧?”,她问我,“去洗个澡,咱们去吃饭。”

  “好,你先坐……”

  我绕过她,走进浴室,脱衣服洗澡。

  陆小棠走过来,轻轻敲门,“……我先回房间,你好了喊我,我们去吃饭……”

  她不好意思在我房间。

  “好!”

  她开门,出去,把门带上了。

  我洗完澡,收拾停当,拿出手机开机,准备去找她吃饭。

  刚走到门门,陶伟明又打电话过来了。

  我看了看,转身来到阳台,接通了电话,“喂?”

  “项大师,您终于接电话了”,陶伟明很激动,“昨天是我们不对,我们不知道您是风水大师,还以为您是骗子,冒犯您了!对不起……”

  我一听就明白了。

  老马把一切都说了。

 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,事情都办完了,说就说吧。

  “我不是什么大师”,我对陶伟明说,“我才十九岁……”

  “您谦虚了”,陶伟明赶紧说,“杜局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,他说您虽然年轻,却是京城有名的风水大师!昨天我们冒犯了您,还请您多多原谅啊!”

  我心说老马你可真敢说,我一个刚出道的毛孩子,怎么就成了京城有名的风水大师了?不过话说回来,老马是我师哥,他捧我就是捧他自己,兄弟间要互相帮衬,他这么说也没毛病。

  反正尴尬的也不是他。

  我咳了咳,语气尽量平静,“没事,过去的事就不提了。”

  “好!谢谢项大师!”,陶伟明见我原谅他们了,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,接着问我,“大师,您说您认识我们的女儿,可据我们所知,她们彼此都不认识,您是怎么认识她们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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